食用前注意:
此篇為BL,不適者請退出
冰炎視角√
角色崩壞√
作者文筆不好√
看完別砸作者√
以上沒問題請食用↓
⊕⊗⊕⊗
夜黑風高,下著滂沱大雨的夜裡,我失魂落魄,行屍走肉般任由雨淋濕走在路上。
「叭、叭叭———」
刺眼的燈光和刺耳的喇叭聲伴隨一陣劇烈疼痛卒不及防從旁襲來,頓時天翻地覆。
望著漆黑的天空,耳邊不斷傳來吱吱喳喳的聲音。
「喂!你沒事吧!喂!」
「快叫救護車!」
「好慘……」
「喂……你……」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些甚麼,只覺得腦袋昏昏脹脹、全身骨頭肌肉都像抗議般叫囂著。
接著意識逐漸迷離,腦中閃過他漾開笑容向我伸手呼喚我的名字。
『小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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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颯彌亞,家人朋友稱亞、小亞,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叫冰炎,因為我的體溫偏低、手腳總是冰冰冷冷的;頭髮銀白似雪,額邊有一搓如同紅寶石般的眼睛一樣鮮豔火紅………其實大家之所以叫冰炎,是因為小時候的我十分調皮淘氣,時常拿和冰塊、冷飲相同,冰冰涼涼的東西來冰別人,弄得他們既生氣又無奈,感到十分頭疼卻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久而久之大部分的家人朋友們都稱之我為「冰炎」,拿冰冰涼涼的東西冰人使人火冒三丈。
我的父親因意外車禍殉職,而身體本就虛弱的母親又因為聽聞父親先一步離開,經不起打擊,生下我後隨著父親離去,於是由爺爺扶養我長大。而奶奶早在出生前過世,多多少少從爺爺那聽到一些有關她的事,爺爺總說我和奶奶十分相像,但每每問起哪裡像?爺爺總笑而不答搞得我一頭霧水,久了,也懶得追問,所以非常乾脆的忘記這回事。
爺爺為人善良、和藹可親,凡是認識爺爺的人無一討厭他……至少我認識的人中沒有,大家常常送甜點餅乾給喜愛甜食的爺爺,禮尚往來,爺爺請他們留下喝茶聊天配甜點餅乾;時常找爺爺一起出門走走玩玩到處跑,爺爺也笑笑地跟著他們一同遊玩。我呢?無論何時?怎樣?總默默地跟在爺爺身旁,被爺爺某個朋友嘲笑小跟屁蟲……
然而從前、現在沒有,不見得往後也「一定」沒有討厭爺爺的人,則那「不一定」就是我。
不知從何時起,也不知道為何,反正就是逐漸厭惡他,奇怪的是,明明就討厭卻又嚮往他對著我笑、疼愛我、注視我,全部的一切只屬於我自己,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不是被囚禁於籠中、而是自由自在在天空中飛翔的鳥,還是會對著別人笑、對別人好、注視著其他人,因為他是自由的,不是籠中之鳥。
每次看見他怎樣對別人好、笑啊,就覺得胸口悶悶的隱隱作痛,心情也大受引響,變得亂糟糟使得脾氣跟著心浮氣躁,做任何事都厭煩、還和朋友鬧翻臉。都是他,對,會發生這些都是他的錯,如此我把一切的錯誤推到他身上,就為了使自己好過些,讓他背負這根本不合理的錯誤。
讀完國中後不想忍受這總感覺,我選擇一間較遠的學校,藉機搬出去住,成天窩在圖書館的書山書海書堆中當隻書蟲,試圖遺忘那份自離開後變本加厲的感覺。我知道,這只是逃避,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
彈指三年,我畢業了,本以為麻木不仁的心,在那次夜裡碰巧遇見他時,再度引爆。
某個夜黑風高、陰雨綿綿的夜裡,買完教師交代的物品走出便利商店時,正好撞見他,和以往一樣他漾開笑容和我打招呼:「好久不見小亞!」頓時心裏有一股莫名暖意竄出,竄入全身,暖暖的很舒服。他指了指廣場噴水池示意過去坐,連我可能會不告而別離開也沒想過似,逕自往水池走去。
內心那股溫暖更加暖和,跟上腳步,因為我想知道,究竟為何會有如此感覺,悶痛也好、溫暖也罷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到底做了什麼?嗯……呵,我想大概是這幾年來窩在書中養成的習慣吧!
在水池旁坐下,他開始自顧自說起這些年的情況經歷、問問我一些問題,我只淺淺回應幾聲,偶爾發聲回應,其他時間當個安靜的聽眾,靜靜地聆聽他每句話、每個字,彷彿回到以往一起生活那段開心快樂的日子。
「對了!我記得小亞喜歡吃甜食吧?」掏了掏口袋,他偏頭微笑問道。
茫然地點點頭,他只笑著拿出幾顆糖果遞過來。
遲疑地拿起糖果拆掉包裝,把青綠色的糖送入口中,淡淡地薄荷味瞬間化開,不過沒有涼糖那麼清涼甜膩,帶種無法言語的香氣散出……好吃…
他緊張期待地問:「好吃嗎?」
點點頭簡單回覆,繼續沉靜在糖果味道中。
「太好了!嘻嘻,這是上次我和阿利去某個DIY製糖活動做的,」他愉悅地說著,殊不知我一瞬僵掉的神情「多虧阿利,我才做出這麼好吃的糖果喔!」他娓娓道來那次他們的製糖之旅,阿利、阿利、阿利接連不斷聽到這名字,臉色也隨次數增加愈來愈差直到,「……小亞,你要不要拿些回去?家裡還有,不然再和『阿利』拿些也行!」
啪。
「不要。」面無表情地冷冷回答,內心莫名燃起的怒火正熊熊燃燒。
愣一下,他試圖說服我收下糖果說道:「………沒關係啦小亞!『阿利』他不會介意……小亞?」再次聽那令人不悅的名字,我站起身一字一句回道:「我、說、不、要!」揮手打掉他的手,一個重心不穩,他連同糖果跌入水池。
向來脾氣來得快、去也快,發完火熄滅後,便開始懊惱自己暴躁易怒的脾氣,但,來得快去也快,火焰因他而再度燃起。
「啊啊啊!真可惜呀……『阿利』和我一樣做的糖果……」
「轟隆」
「滴答、滴答、滴答答答————」
雨,越下越大。
怒火早已攻心,完全失去理智的我轉身頭也不回離去,絲毫不理會他的叫喚。
……若當時,我早點釐清那份感覺……若當時我還保有理智……若當時我收下糖果……若當時……這樣他,是不是就還會活著?是不是還會對我笑?是不是……是不是不用書本,而是親口對我說—————
⊕⊗⊕⊗
「冰炎……你來一下。」吾友,夏碎,坐在電腦前面色複雜地看著我。
夏碎是國中時,唯一被我認同的朋友,現在是,往後也是。
依過往對他的認識,夏碎並非是無聊隨意叫我玩鬧的人,因為他知道,那下場會如何。除非事情非常重要或需要我才能解決,不然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叫我……但書建立在他那惡趣味前……
「怎麼?」將視線從書本字裡行間中拔離,與夏碎對視。
「……你來一下就是。」抿著唇硬是吐出幾個字,夏碎將視線轉回到電腦螢幕上 ,表情複雜。
疑惑地放下手邊尚未結束的事情,挪移位置到夏碎身旁,也就是電腦前,閱讀著叫什麼夏什麼碎不務正業偷看別人簡訊的某人打開的簡訊,頓時間,腦袋有如晴天霹靂般嗡嗡嗡響個沒完,思路停擺、空白彷彿和世界脫軌似,任何聲音都無法傳達入耳內,與外界徹底隔絕。
「冰炎!冰炎!振作點!……」
「冰炎!冰炎!……」
「冰炎!……」
「啪!」響亮的聲音迴盪在房中。
輕撫發疼的側臉,夏碎用力按住我的肩膀,神情堅定地直望著我:「我所熟悉的那個既冷漠無情又火爆沒耐性,時常因小問題惹的心情不愉悅而遷連身旁無辜的生物與物品;凡事講求效率,惜字如金到完全聽不懂地步;做事說話游刃有餘、直接果斷又一針見血,字典中漏寫,或者說根本沒有謙遜、委婉兩詞四字;老是一副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欠揍模樣,氣得令人牙癢癢的死傢伙究竟到哪去了?冰炎,你給我振作點!現在可沒時間給你慢慢愣在這發呆,給我清醒點!冰炎!」
直視的紫色眼瞳,瞳中載滿堅定,映照出我的倒影。
「哼,」輕哼了聲,皮笑肉不笑地回望紫瞳:「原來你眼中的我是這副德性?」
莞爾,夏碎向後倒入椅子,笑道:「嘛……差不多就這樣吧!」
「嘖,拐彎抹角。」
「彼此彼此。」
「謝了,清醒多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桌上鑰匙,向門邁步:「大概會頗久,和他們說聲對不起還有別準備我的份,也別等我回來。」
「冰炎,」喚住將跨出門的我,夏碎面色凝重的開口:「節哀順變。」
「嗯。」
⊕⊗⊕⊗
烏雲密佈,感覺隨時都會下雨,卻又遲遲不肯落下,懸在那兒,令人煩悶,嘖了聲提腳前進喪禮。
「回去,」剛踏進會場,便感覺到一股力量將我往後推出,姑婆站在那兒面色冷漠地看著我:「滾回去!別再來,不,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你這個垃圾!」她聲嘶力竭咆哮,引來四周觀望、討論。
「小玥,別這樣。」堂伯皺眉輕拍她的肩膀道:「那裡『沒有』任何人。」心臟重重一跳,堂伯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傳到我這裡地對姑婆說道:「我不認識他,不認同他,白凌家沒有這個人。」語末,堂伯轉身走入喪禮中。
沉默地看著他背影隱沒,姑婆冰冷的眼神與我對視:「別在出現在我們面前,兇手。」
咬牙緊忍強烈失落情緒,轉身漫無目的的離去。
無神地走著,當我回過神竟身處從前與他常來溜達、玩耍的公園
環望熟悉的公園,我還記得我們常常坐在榕樹下成蔭、運動,夏日我們吃冰冰涼涼的冰品消暑;冬季我們穿厚重衣物、圍巾手捧熱騰騰地瓜取暖,偶爾遇見熟識閒聊幾句或一同遊玩,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
「小冰炎!好久不見啊!」不知不覺間,我竟循著以往記憶走到『我們』的家,鄰居阿姨莞爾向我走來,驚呼:「你已經長這麼大啦!時間過得真快呢!」
「許久不見,您近來可好?」
「哎呀呀!沒想到連性格也改的這麼多!果然時間的磨練會使人成熟呢!呵呵呵!」阿姨掩嘴笑道:「從前還是個到處玩鬧、惹是生非的毛頭小子,現在已經變成成熟的帥哥囉!哈哈!老了!老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快嗎?或許吧?那段模糊感情尚未瞭解、明白,他就這樣返回故鄉,一切都快的我無法反應。
「阿拉阿拉!這麼晚啦!小冰炎對不起囉,我得回去煮飯!」阿姨急忙拎著一包包蔬果、肉類,三步併兩步離去,突然阿姨停下腳步回身說道:「對了!小冰炎難得回來記得要看看你家爺爺喔!他可想死你呢!不過得要等等,因為上午你爺爺就不在家,大概去哪辦事吧?」說完,阿姨便快速消失於眼前……想念?或許阿姨不知道,爺爺已經不會在回來,當然不會在想念,畢竟他離開了,徹底與我、我們斷絕往來。
晃晃腦袋,甩去悲觀情緒,想想既然來了不如順著阿姨給的建議,當作散散心也好,提步邁進。
還記得,爺爺常常忘東忘西、丟三落四,所以準備許多備用鑰匙藏起來,或請鄰居們幫忙保管以防萬一,門鎖又時不時跟新,像是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和那裡都可以找出鑰匙,只是到底真正能使用的又是哪個就難說。
嘗試各式各樣鑰匙終於把門打開,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走廊、客廳、廚房、房間……所有一切和以往相同、卻十分陌生,皺眉轉身離去,我並不想久留,感覺這裡一直一直排斥著我,我就像個是異類。
『滾離這裡、滾離這裡……』
經過爺爺半掩房門,我還是忍不住輕推開。
「咿呀呀呀呀————」老舊木門發出陣陣哀嚎。
和其他地方一樣,爺爺房內並沒有特別變化,緊緊多出幾件物品裝飾雜亂難行房內,艱難地行走於書桌附近,爺爺桌上擺放一本日記,挑眉,我好奇的拿起閱讀:
一月一日 天氣雨
妳躺倒於地,鮮血染紅地面及車頭,我無能為力,只能呆呆的看著妳,看著妳離去。
四月五日 天氣陰
我聽聞亞那因為要閃過突然跑出來的小朋友,撞上護欄摔下峭壁。
四月十日 天氣晴
亞那妻子巴瑟蘭,她將他們孩子,颯彌亞交給我後微笑追隨亞那去。
六月十日 天氣晴
小麻煩兩個月大,紅紅的眼睛、白白的髮絲,圓滾滾的身軀就好像亞那小時候一樣可愛。
「碰!」
「哇啊啊啊啊啊————」
……就像亞那小時候一樣麻煩。
九月十九日 天氣晴
我帶小亞和喵喵、千冬歲、萊恩玩,喵喵一見到小亞便死命抱著猛蹭,直呼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我一直很懷疑,當時是不是我看錯?
看見小亞額頭冒青筋?
一月一日 天氣陰
三月十日 天氣雨
五月十五日 天氣雨
十月二十……
快速翻閱日記,裡面紀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月二日 天氣晴
阿利一家邀約我旅遊。
小亞被阿利兒子牡蠣?取笑為跟屁蟲,
小亞氣得差點咬他的樣子滿可愛的。
糟糕!我是不是被喵喵傳染了!
十一月三十日 天氣小雨
小亞最近越來越暴躁,不知道是不是所謂青春期?
聽說這時候的孩子特別容易動怒。
……以前亞那明明就不會啊?
六月二十四日 天氣晴
小亞畢業,他向我提出住宿的需求,我有點嚇到,本來以為他會選擇離家裡較近的學習。
後來我答應了,因為我不想阻礙他的決定。
往後日子可能會很無趣呢!
七月十五日 天氣晴
行動派小亞馬上整理完行李出發。
礙於我還有點急事我並沒有幫他送行。
真希望可以到場祝他一路順風。
八月二十一日 天氣颱風
十二月三十一日 天氣晴
二月二十八日……
直接跳過我不在的三年,我絕不是因為私心所以不想閱讀除了我以外的內容,絕不!
隨意停在某一頁,瞪大眼睛,這一日我絕對忘不了。
儘管是不是昨天發生的。
十一月十六日 天氣雨
我和小亞見面囉!三年不見他已經長得比我高好多好多喔!臉蛋變更成熟更漂亮了!
我們聊聊三年來近況,不過就是我單方面再講啦哈哈……
好高興,能再見到他我根本沒想過,畢竟癌症末期嘛哈哈哈……
雖然、雖然、我又、又惹小亞生氣了。
但我高興,還能見到他。
小亞,你知道嗎?我
作者擦一次又一次,加上淚水滴落使得此頁皺皺巴巴,可能還發生什麼事情,總之後續便沒有下文,『我』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笨蛋,」晶銀剔透的淚水滑落,將本來就模糊的字體變得更加模糊。
儘管咬緊牙,淚水仍舊潰堤。
「……可惡……可惡……可惡……」為什麼當初我沒有看清自己的想法?為什麼我沒有好好正視過他或者自己?為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開我?不給我一絲機會?
彷彿按鍵開啟,悲傷一鼓作氣湧上,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沒有多久,我哭累了,沉沉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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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寒冷的空氣喚醒疲倦的我。
一醒來,下意識尋找時鐘確認時間。
……四點五分……
該離開,還要上課,要離開,不能再待下去。
意識催促著我,使我撐起軟綿綿的身體離開這。
「轟隆————滴答答————」
無視雨勢漸漸變大,我行屍走肉般行走在路上。
「叭、叭叭————————」
「嘶嘶嘶嘶————————」
「碰————」
望著漆黑的天空,耳邊不斷傳來吱吱喳喳的聲音。
「喂!你沒事吧!喂!」
「快叫救護車!」
「好慘……」
「喂……你……」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些甚麼,只覺得腦袋昏昏脹脹、全身骨頭肌肉都像抗議般叫囂著。
接著意識逐漸迷離,腦中閃過他漾開笑容向我伸手呼喚我的名字。
『小亞……』